紫绶道:“她说的话倒是堂皇中听,只是口口声声说要禀明孝廉,谁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是说了不做,岂不哄人?”
青钺道:“兰沚姑娘也算是个明事理的,知道厨下轻慢夫人,等同是给袁夫人招祸,因此才出言指责。我听她这般说法,倒也诚实中肯。”
谢舒道:“的确是个聪明人。”又苦笑道:“厨下既是不肯送饭来,我便不吃了吧,左右少吃一顿也饿不死,只是我这个夫人不争气,却连累你们跟着受苦了。”
紫绶一笑,上前搀了谢舒的手扶她回房:“夫人这是什么话,只要能跟着夫人,无论如何都算不得受苦。”
青钺亦笑道:“今早晨起孝廉差人送了几盒点心来,说是将军府里的新花样,给夫人尝个新鲜。我都好生收着了,不如夫人暂且吃些充饥。”三人说着进屋去了。
兰沚带人回到房里时,孙权和袁裳正并肩坐在厅中主位上说话。
孙权今日穿了袭墨青色锦袍,因着雨后风冷,外头罩了件半臂氅衣。秋冬衣物厚重,颜色也略嫌暗沉些,但被他素白的肤色一映,竟也鲜亮了几分。
袁裳仍是清简的打扮,只在发间多点缀了几枚青玉坠饰,衬着她的素色衣衫,像是白兰花瓣上将堕未堕的几点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