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 周显恩牵着谢宁一路上了台阶,他转过身给谢宁拢了拢大氅,略低下头, 温声道:“等我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谢宁抱着汤婆子,虽然不知道周显恩要做什么, 可是她隐隐觉得他今日与平时都不大一样。她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乖乖地冲他点了点头。
凌冽的风掠过, 将他束在身后的马尾扬起。周显恩揉了揉她的发髻, 便转身往内走了。原本厚厚的积雪被踩出凌乱的印子, 直到推开门的那一刻, 四面的风才安静了些。
入了大殿,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潮湿的死气,混着浓重的药味。明黄色的幡子全部落着,榻上躺了个人,沟壑纵横的手垂在榻沿, 粗重的喘气声断断续续, 丝衾时不时会起伏一下。
一旁伺候的小火者一见是周显恩来了,便立马退到了一旁,他抬了抬手, 那些人便恭敬地出去了。
躺在榻上的陛下仰面朝天, 僵硬地挺了挺脖子。感觉到身旁的人都撤走了, 他有些困难地横过眼珠子,在见到周显恩的一刹那, 喉头就不住地发出低低的吼声, 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死了么?”
周显恩挑了挑眉:“陛下, 您都没死, 我怎么能死呢?”
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