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一个月, 梧桐叶有些发黄了,街道上也冷清了起来。谢宁虽时时在房里刺绣种花,却也隐隐知道兆京有些不对劲了。几个月前, 北戎旧部便和离国结盟了,听说那时候,边境的战事就起了。如今过了这么久, 就算兆京如何粉饰太平, 终究,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周显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 眼里的阴郁也越发的重了起来。直到初九那一日, 有几个身穿重甲的中年男人来找他。谢宁在里屋缝着喜帕, 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了跪地之声, 夹杂着时高时低的恳求。
周显恩没跟她说,那一日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问,只是给他看着自己绣的喜帕,他若无其事地和她商量着几日后的婚礼, 困了便趴在她的膝上, 阖眼小憩,一切都好像没什么变化。
入夜的时候,谢宁睡得迷迷糊糊的,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身旁, 却只有空荡荡的被子。她侧过身子, 缓缓睁开眼,就见得书房里挑了一盏油灯, 烛光还特意用衣物遮挡了些。而屏风上, 周显恩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因为跃动的烛火而明灭不定。他是背对着的, 满头墨发垂在身侧,手中似乎在拿着什么。
四下里静悄悄地,谢宁单手枕在脖颈下,瞧着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