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林间翠鸟娇啼了好几声,踩着爬满了青苔的长阶往上是一间僻静的竹舍。屋顶的茅草杆子上滴落水珠,啪嗒啪嗒地落在靠在墙壁的石缸里。
谢宁一手端着食盘, 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将军,是我,给您送早膳来了。”
屋内似有水声哗啦响, 随即清冷的声音传来:“进。”
谢宁闻声, 便径直推开了门, 氤氲的雾气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入门是两道垂下的素白幔帐。她随手撩开, 一抬眼, 瞧清屋内的景象, 差点惊得手里的托盘都摔到了地上。
周显恩赤身躺在木桶里,水面只漫过他的胸膛,漂浮着各色的草药。他与她正面相对,慵懒地将头靠在木桶边缘, 白得几乎可以看见细小血管的手臂搭在一旁, 水珠子就凝在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上。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鸦色长睫挂着些水珠子。
瞧着谢宁睁大眼,一脸懵的模样, 他略歪了头, 打湿的墨发柔顺地贴在脖颈上:“怎么, 看傻了?”
谢宁只觉得耳畔轰然一声,随即脖颈间升起滚滚热流, 熏得她面色绯红, 急忙别过眼, 纤长的眼睫如蝶翼般扑棱着。
她只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低下头小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