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国师被迎面而来的桃木剑吓得惊魂未定,两股战战。好在道袍宽大,正好遮住了他发抖的双腿。
榻上的圣上回过神, 面带焦急,连腰身都立起了一些,瞧着神情呆滞的国师, 忙问道:“大师可有伤着?可需要传太医?”
周显恩眼神往一旁移了移, 没有开口, 嘴角却是慢慢挤出一丝笑, 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国师但见殿内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又听闻圣上的话, 这才从刚刚的惊险中清醒过来。他仰起脖子, 手中拂尘一甩,若无其事般阔步往前走着。
背后却是汗湿了一片,风一灌进去就冷得他脊背上起了一层疹子。但面上依旧一派风轻云淡。
他年近不惑,一袭道袍, 行动间如云浮动。面相生得儒雅随和, 只一双吊梢眼略显违和。他淡然地行至大殿中央,弯腰向榻上的圣上行礼:“陛下圣安,贫道并无大碍, 劳烦陛下关怀了。”
他刚抬起头, 一旁的周显恩就挑了挑眉, 手指敲着轮椅扶手,直勾勾地瞧着他, 笑道:“大师无事便好, 只怪本将军伤重太久, 这一握剑就手抖。”他眼中笑意渐深, 尾音拖长了些,“下一次,您可得离远些,当心被我割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