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程愫祎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不是,我只是……知道那种想恨一个人、又不能痛快淋漓毫无心理负担、恨得纯粹彻底的滋味,那很不好受,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顾予纾动容,再度好奇:“你怎么知道这种滋味?”
程愫祎无奈地用力抿了下嘴唇:“就是……对我爸和我奶奶。他们都是我的血亲,又是长辈,伦理上我不该恨他们,可他们……又真的可恨。”
顾予纾心下震动,但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那晚的谈话就这样潦草结束。
此时,那段对话不知第几次地萦绕心头,而他发现自己心事重重中又踱到了健身房门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只有周六才跟她一起吃晚饭,而是……几乎每天都准点回来跟她一起吃晚饭,有些学校活动他都放弃不去了,实在放弃不了的晚课,他很麻烦地吃完饭再回学校。
自从那天告诉——其实是命令了——程愫祎在家里的跑步机上练习,她就每天都在这儿专心致志地挥汗如雨。
他也每天都来看。
只不过,她不知道。
他总告诉自己,不是偷窥,而是监视,看她到底有没有遵从他的指令而已。
顾予纾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