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窗子向外望去,无边的夜色挟裹着大地,街上行人稀少,一张纸被风卷到了半空中胡乱地飘舞。一个穿着长旗袍的女人身姿曼妙地从玻璃窗前走过……他象一个雕塑似的坐着,端起酒杯,打算一饮而尽。
姜姑娘却按着他的手说道:“还要喝吗?”“莫非你不想赚我的钱?”“赚你的钱!——将你抬回去!——我还得赔路费。”他看见她眼里的那种温和而又坚定的神情时,便站起身来付帐,穿过柳直街,沿着那条乌黑深长的来龙巷歪歪斜斜地走回去。
沙里七在踏上门口第五步台阶时,滑倒在地,昏昏沉沉,象节支动物似地一节一节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来,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向家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将身子软软地靠在墙上,大口地喘气。脑海里象电影似的浮现出一个个人来。他觉得自己像是要爆炸了。酒精像一根根钢针扎着脑袋,太阳穴突突地跳,血液像是要奔突出血管来,那咚咚的声音就像有一个锤子在脑袋里敲。
他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钥匙来,打开了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歪歪斜斜地摸索着向卧室走去。“咣当”一声——他不知把什么东西碰落在地上。但觉头痛如裂,他用手撑住墙,将头靠在冰冷的墙上,那一片冰冷似乎让他那滚烫的身体有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