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时都已是精疲力尽,郁子肖更到了强弩之末,走过的地方还有血丝在水中化开。
姜柔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游走着,就觉得肩膀突然一沉,身边的人将重量全都压了下来,她撑住郁子肖,脚差点一滑。
扭头去看,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哪里还有生气?
姜柔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孱弱的肩膀上,咬着牙向前方走,她在水中泡了许久,大脑胀痛,眼前的景象也时不时在重叠,可是她不能停下来。
她很想哭,可是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气若游丝,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着:“郁子肖,你别死,求你了……”
快到岸前时,有在上面守着的随从看到了他们,牧风正从中间匆匆赶过来,看到了这幅情景,慌忙下水拉着他们二人上了埠头。
牧风将郁子肖背到身上,姜柔被随同而来的人搀扶着,方才被她生生忽视掉的感官全都聚拢回来。她低头看着脚下的木板,有血滴落在地上,绽开了血花,她才发现自己鼻中,喉咙里都涌出了鲜血。
身子一阵一阵地发冷,她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
明明是夏日,荷花都还开得正好。
可是她冷,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