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他的工作性质和算命瞎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片瓦遮头。
他也从没教过我半点命数之理天地之象,说什么“多知为败”。
我不想和一个老头子的懒惰计较,仍旧三天两头往这儿跑,结果本领没学着,倒认识了许多来求教的江湖人,身上——用娘亲的话说,痞气愈重。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老头子?”师父问。
我拿过一只内壁沁满茶渍的杯子,犹豫一刻答:“我要进宫了,奉太后的旨,做皇妃。”
师父没有反应,继续闭目冥想。
迢儿忍不住,恭谨请询:“道长不为小姐批个字解解?”
我在她手背一拈,语气极淡,“进宫是好事,又不是劫,有何可解。”
师父突然睁眼,捋了捋粘成一缕的胡子,终开金口:“了儿,也别太没心没肺了,宫里勾斗事多,自己留个心眼。”
我愣了愣,为师父说出这么一番凡俗的话感动,点头应了,多陪他喝了两巡茶。
准备离开小院时已近昃晚,突然想起三哥。
任谁想到那张总是嬉笑的脸,都没法不笑出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