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茅草屋里,却看见一双眼睛,同样孤独悲伤,又痛苦压抑地,盯着少女所离开的方向,慢慢地沁出水光来。
少女彻底走远了,接着,那双眼睛的主人,才匆忙把院门一推,追出去,分明想要叫住对方,却只是干站在那儿,挪动一步就是雷池,他把脚迈了又收,停停驻驻,终是面无表情,又一脸无事地回到屋里……
周氏回忆着回忆着,她重又在儿子床榻边坐下,自言自语,抚着床榻上、睡着的那张醉熏熏俊脸,声音飘忽地,呢喃地,“我曾经不知道,原来贫穷也是一种罪孽……”
皇帝一惊。
周氏又道:“他从记事懂事开始,就跟着我到处讨生活奔波,碰壁,看人脸色,受人轻视唾弃过日子,都嘲讽他是个荡.妇所生的私生子,是野种,贱种……”
“有一次,他问我,娘,我的爹爹是谁?他为什么不要我?……”
“我说,你爹爹他不是好人,他是个流氓,当过贼,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干,而你,就是那么来的,被糟蹋来的……”
皇帝深吁了一气,扬起面,笑了。
报复!原来,这才是报复啊!
周氏接着又说道:“他从此便安安静静不会和人随随便便搭话,总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