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书瑶知道——
她很清楚的明白——
在这具布满伤痕的躯体之中,应是有怎样沉默坚韧的灵魂。
就是这样的一抹灵魂,他能够熬过世间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她的面前。跪在桌案边,以极其怪异的方式握住一支毛笔,写下一串或许他无意间听过的一句诗:“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那或许,是他荒芜的岁月中唯一仅剩的柔情,是绝望和黑暗中唯一幸存下来的花蕾……
是他,将那花采撷而下,放在她身前,虔诚又恭敬。
同时,心如死灰。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他,怎么会没有想法呢?
怎么能没有想法呢!
她的影九,是一个在她都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有自己想法的影卫,是一个在她都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有自己想法并且仍旧对她忠心的影卫,是一个在对她忠心又放弃了一切生机可能的影卫,是一个放弃了一切生机且沉默无言爱着她可能的影卫。这样的他,怎么会没有想法和感情呢?
他,只是藏得太深。
怕被发现。
他,只是藏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