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字决,当初这位掌柜还明确说了,当月必有大变,果不其然:杨太监原本坐镇广州,差不多是到府日日催促,高举不敢太过拖延,只是慢腾腾的预备,挨了差不多二十来天。忽然小杨公公就来告辞了,吩咐把筹建生祠的事情暂停,带着预备好的各种澳洲货匆忙回京去了。把个高举闹得目瞪口呆,又隔了十来天,他收到北京发来的信函,这才得知:五月十八日,皇帝忽然生病,情况十分严重。这下高举就不是惊讶了,而是脑后起了凉气的冒鸡皮疙瘩。
“五月十八,京中有变,事可缓。”这是文掌柜辞行的时候说的话。眼下一对照,这伙原本就有些神秘感的海商更让他觉得莫测。他赶紧四下着人打听,问可曾有人见过奇怪的外洋大船?却没任何消息。他只得死心,一门心思的坐等海商们来找他――毕竟有二十万两银子的货款还在这里。左等右等过了一年多还是杳无音信,正当他感到无望的时候,近一个月却听到一些风声:说琼州那边出现了一艘前所未有的巨船。船上水手,个个髡发短衣,十分凶悍。不由心里犯了嘀咕:莫非这就是澳洲海商的船?正寻思着要不要派人去当地打探。
高举一边叫人摆酒接风,一边嘘寒问暖。又将货物的销货单子拿来,告诉他眼下就有五万两银子可以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