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人的狠话,字句间却是半个重字都没有,软刀子捅人,一捅一个准,又准又狠。今日这些事,若是搁在往常,她无论如何也要起身走人了。偏生,事到如今,人在船上,船在湖中心,哪里都去不得。
而且,画像那事,说到底,是自家理亏,于是便只能生生受着。面纱之后的嘴角,抿地紧紧的,半晌,才道,“市井流言,做不得数的。顾公子莫恼。”指甲嵌进掌心,微微的刺痛。只有凭着这痛觉,她才能保持镇定和清醒。
“江小姐,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咱们就在此处把话说开了吧。”顾辞看着蹲在甲板上背对着自己却仰头和谢绛说话的姑娘,抿着笑了笑,复又看向江晓璃,“往年你踩着她的声名扶摇直上,本公子便作不知。如今,她既回来了,那么……那些个……不管是市井流言还是坊间传闻,就不要再让本公子听见了。”
“和她相提并论……呵。”
嘲讽之意浓重,就差明着告诉人,你不配。
谁能想到,出了名的孤清的顾辞,如今坐在这里,竟然威胁一介女流。若非亲自碰见了,江晓璃怕是都不敢相信。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辞,素来平静如水的眼底,是少见的愠怒,“顾公子说笑了……小女怕是还没有那个能力左右流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