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笑了笑,背着手走到廊下,取了棋子,就着残局搁下一子,伸手示意时欢,“说说吧,说完就搁下,不然老堵在心里头,不好。”
“倒也未曾堵着,这样的事情,还不值得我堵我自己……”说着,倒是也取了棋子轻轻落下一子,收了手才道,“一个,不太高明地栽赃嫁祸,稍稍一查便知其中漏洞许多,还有一位,却只想着仓促得了所谓真相继续自己一手维持的平衡,于是,被栽赃那位,便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了。听说那一家子,明日就要启程了,此去路途遥遥,也不知道多少性命要交代在半道之上。”
“咱们这位陛下啊……除了疑心重一些之外,其他地方都格外像一个合格的帝王。”无心、无情,怕是依着皇帝的意思,这一条流放之路,也是九族尽断之途。
许是方才盯了很久的棋局,这会儿时欢下棋落子很快,几乎不假思索,“此事诸方,竟是没有人真正关心那位尚未成型的皇嗣。”
这丫头的棋路……今日很有杀气啊。太傅低着头,眸色微染了笑意,却未点破,只道,“毕竟尚在腹中。皇嗣从怀孕伊始,到成年封王,得历经多少明枪暗箭,何况……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怀上的皇嗣,即便是个男儿,于皇位一途却已经并无几分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