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才恍然惊觉自己在马车上睡了过去。马车已经停了,显然是已经到时府了。她还有些迷糊,梦中那人似乎还在眼前,那血腥味还在鼻子里挥之不去,她喃喃低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有一会儿了。见你睡得沉,便由着你睡了。此刻见晚膳时间到了才叫的你。”
香,是安神的香。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睡着,这丫头又素来警觉,平日夜间都浅眠得很,哪里会这般唤都唤不醒。顾言晟心疼,却什么都没说。只接过她递过来的毯子,叠得方方正正,搁在了暗格里。
但凡和顾言晟在一起,时欢就从来不会展现出她事事讲究的一面,只因为有人为她讲究着。也有人为她打算着。顾言晟将毯子收好,茶盏里的茶水倒掉,摆好,才出声说道,“下去吧。先回院子洗把脸,莫要让外祖父担心。”
此刻看起来格外单薄的少女,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未施粉黛的脸,小小的,巴掌那么大,失了平日里的气场,格外地惹人怜爱。
她沉默地回了院子,洗了脸,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裙衫,抹了一些淡色的胭脂,让自己看起来更多几分鲜活,才怡怡然朝着太傅院中走去。
临近院门,忐忑了一路的含烟,终于低声唤道,“小姐……您……您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