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半条命交代在了胶州战役的战场上,捡回来的半条命,身中剧毒。整个御医院排得上名号的御医都去了,皇帝张榜广纳天下名医,可救回来的顾辞仍旧余毒未清、伤及内腑。
加之这些年日日过着双面人的生活,早已心力交瘁。
平日里看着还好,但伤情一旦复发就来势汹汹如山崩地裂,每一次都像是去鬼门关溜了一圈,谁都不知道……哪一次他就再也溜不回来了。
时欢缓缓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声音都哽咽了,“不是说他……大好了么?”
片羽沉默。
什么大好,不过就是平时看起来的时候无恙罢了,该发病还是发病,该吃药还是吃药,该凶险还是凶险……她低着头,看着蹲在脚边抱着膝盖的姑娘,小小的一团,看得到背部嶙峋的蝴蝶骨,肩膀又瘦又窄。
平日里独当一面的样子常让人忽略了她的年纪,此刻片羽才恍然……这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姑娘啊……尚未及笄的小丫头,应该在长辈身旁承欢膝下、撒娇邀宠、言笑晏晏,可自己的这个主子……
怕是早已忘记了撒娇该如何撒。
“主子。”片羽蹲下,做了一件此前觉得大逆不道,但此刻格外想做的事情,她伸手,将仿佛脆弱到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