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顾辞,道,“主人。”血水从额头滴落,流进眼睛里,他很用力地眨着眼,似乎要将对面的男人看得更清楚些。
顾辞从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却也只有一个单调的音节,“说。”
“就、就是贪钱,没什么好招的。钱、钱是个好、好东西啊!好东西……我、我孑、孑然一身,这一、一死,便也了了,您、您给了我、我新生,下、下辈子我再、再伺候……”
他愈发地无力,每说一个字都耗费了巨大的心神,说半句就要停下来猛地吸几口气。
老乙头自知自己活不下来了。
没有哪一个生命,经得起如此折磨,他的生命力已经宛若那甬道里的残火微光,怕是今夜都熬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