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皇室不行,连我自己……亦不行。余生,从欢。”他的眼底,有细碎的光,像是无月的夜中相继亮起的星辰。
“她……知道么?”
“不知吧。那丫头笨得很。您也别说,她循规蹈矩惯了,即便不知未来夫君是谁,却也试试以太子妃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你莫要吓着了她。”
只有说起时欢的时候,他才会眼底染着笑。
他总温润、稳重,喜怒不形于色,一身玄衣,清瘦矜贵,堪堪入秋便已轻裘加身,世人以公子尊之,觉得他年少天才,领兵伐谋无往不胜,就该是完美的,却忘了……卸下这些之后,他也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还是一个缠绵病榻四载的少年郎。
世人不知他、不体恤他便也罢了,偏生至亲之人也……
顾辞的这一生,失去地太多,拥有地太少,旁人都替他心疼,偏生他自己活成了无欲无求的神。
只有这一回……鲜活地,像个人。
“罢了……”老夫人支着软塌颤颤巍巍得起身,行动迟缓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她缓缓起身,慢慢直起脊背,半晌才叹了口气,“罢了……左右傅家也算是经历过起起伏伏百年荣辱,老婆子我谨小慎微了大半辈子了,就怕糟了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