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脾气还大得很。
下人们自是半点不敢上前了,时欢无奈,心道顾辞在这里喝成这样,若是由着下人送回去也不大妥帖,罢了,还是她跟着回去,也好同老夫人道个歉才是。
当下便亦步亦趋跟着,手抬着,只虚虚悬空生怕他倒了来不及搀扶,言语却愈发温柔,“顾公子,我送您回去?”
“嗯。”顾辞大爷似的点点头,继续迈着他东倒西歪却又平衡地恰到好处的步子,点头,应,“嗯,回家。”
说完,对着时欢咧嘴一笑。
像是某种,上蹿下跳拆完了家,然后对着归家的主人傻傻一笑的大型犬类,又憨,又乖,顿时,心底隐约地对他不知自己身体状况非要喝多了的怨怼也没了,认命地将人送上了马车。
时傅两家并不远,顾辞一路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地到了傅家,安静地时欢差点儿以为他睡着了。谁知,马车堪堪停稳,他便抬了头,眼底隐约带着红,显然的确是喝了不少酒。
不过这人喝多了倒是安静,比在时府还安静,由着管家送进了院子歇下了。没一会儿,傅老太太来了,看了看已经躺下的顾辞,才转身招呼时欢,“麻烦姑娘了,这小子酒量浅,一喝就醉。他自己也知晓,倒是很少在外头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