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湛的眼睛适应黑暗,他才晓得那黑影是宁晋。他就坐在最里侧的床角处,手中还握着一块方巾,还有一块方巾是搭在何湛的额头上的。何湛将方巾拿下来,紧紧攥在手中,心里如同被一根小羽毛扫过,又暖又痒。
上一辈,宁晋对他可没这么好过,到最后的时候,他甚至被宁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何湛苦笑一声,坐起身来将宁晋扶下。宁晋睡得极浅,被何湛这么轻轻一碰便醒了,本能地喊了句:“三叔!”
何湛无奈地笑着:“怎么,做梦都想着我呢?”
“三叔?”宁晋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不是梦,急切地问,“您还发热么?”他伸手摸了摸何湛的额头,发现还是滚烫的,这下是真得急了:“不行,我还是再去找刘大夫来。您先躺着。”
何湛将欲起身下床的宁晋按住,却忘记自己正在生病的事实,根本没什么力气。宁晋本身力气就大,他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又想起来又想坐回去,游移不定时身子竟失了衡,猝不及防地撞到何湛的怀中。何湛哪还有力气撑住这么大个孩子砸下来,瞬间就被他压倒在床上。
何湛一阵晕眩,眼前泛黑。
宁晋的下巴磕在何湛微微敞露的胸口处,整个人僵住,连起来都忘记了。他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