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我会通知你母亲办手续。”
衡南翻过身,背对他蜷缩着偎在座椅上,点了一下头,齐肩的短发下,露出一点苍白的脖颈。
盛君殊把靠近衡南的空调冷风关闭,闭上双眼,短暂而沉寂地松了口气,
没错,衡南是一直很好说话的。
无论他说什么,她对他从来都只有从容淡静的“好”“好的”“知道了师兄”。
那一次,师父把他叫过去,谈起同师妹婚事,他看见她提着灯站在暗处,灯笼映着她鲜艳的裙角。
那时候,尚唇红齿白的衡南低着头,目光只是淡淡地、略有哀愁地扫在他的鞋面上。
待他跪直说了“弟子没有意见”之后,她才轻轻走来跪在他身边,衫裙摆动,笑如春风过玉山:“弟子也觉得很好。”
她一直是很好说话的。
除了师门倾落那一次,他加急传音四次“衡南回来”,衡南没听。她冲出去,没回来。这婚,因此没能落成。
黑色轿车慢慢地逆着进入校园的人流向前开动,道道杉影流光,从前挡风玻璃上掠过。
他还是选择完成这个困扰了他一千年的仪式。
年少时他还有些困扰,譬如师父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