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坦诚道,“是。想来你也记得我吧。”
“那是自然。”那少年便笑道,“可惜今日我依旧不能回报你当日一饭之情,这一次我是真的身无分文了——”正说着他腹中便一响,他便一笑,又望向如意,“你能否再招待我一顿好饭?”
他说得毫无有求于人的窘迫,反而如清风徐徐,明月朗朗,干净坦荡得很。
如意便道,“好。”
恰后渚篱门前的茶摊又支起桌椅来,如意便依旧在那里请他。
他也并不嫌弃寒酸,照例点三升米饭配一锅蒸鱼、一壶茶水。如意看他吃得香甜,竟也有些饿了,便也点了一份豆花。
茶铺里用的木勺粗糙而肥大,勺子柄还有些油腻。她锦衣玉食惯了,一时不大适应。好不容易用那么钝的勺子将豆花划开勺起,却又无法用很好看的礼仪将勺子送到唇边喝下去,还不小心将汤水撒了出来。等她终于笨拙、艰难的吃到第一口早餐的时候,对面的少年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是被人喂大的吧?”
如意:……
他便随手勺了一勺鱼汤,示意给她看。
如意学着他的模样喝了一口,以回应他比起示范更像取笑的“指点”。回击之后,便不肯再喝了——豆花咸且调味粗糙,实在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