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胸膈间也舒服了许多。
她好整以暇地啜饮着——自十余年前她失去丈夫,却由一个形同秉笔太监的可批阅奏折的嫔妃一跃而为秉国太后之日起,类似的危机,她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从同治元年的顾命八大臣欺凌她孤儿寡母,到后来的与那位“六爷”的恩恩怨怨,以及地方督抚们做大所引发的“内轻外重”局面……
每一次的艰难,她都一路挺了过来!
可这一次,清流言官们的奏折,却好似毒箭一般,确实狠狠的戳中了她心里的痛处!
尽管如此,她的思绪仍然是清晰敏锐的——所谓临大事必须镇静沉着,多年的秉国生涯,让她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尽管这一次的变故显得有些突然……
对于林义哲,她本是放心的!对于沈葆桢和李鸿章也是一样,而安排沈葆桢和林义哲这对不是父子的父子进海军衙门,她的目的便是为了笼络林义哲之心,让他能安心办事!
但是他们三个,却都是汉人!
安排醇亲王主持海军衙门,又加上了满人之中她最为倚重的文祥,也是为了平衡满汉的势力。
在她看来,这样的安排最为妥当,但李德水折子里的那一句“必成藩镇之势”,却又让她的心绪变得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