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而朦胧的山峦,寂静的矗立在铁轨的两侧,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傲然俯览这匆匆穿过的小小长虫。北京郊外的天空依旧灰沉沉的,敞开的玻璃窗,静静的享受着冷风的凄凉,唯有舞动的蓝色窗帘,此时此刻却鲜活了起来,呐喊着歌唱着。
头一次坐火车上,感觉总是怪怪的,压抑而沉闷。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全都坐在那里望着外边的光景,连宝廷和黄体芳也没了动静。没有人愿意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纵论人生,也没人喜欢在那个硌的屁股有些疼的座位上从一而终,轧轧的车轨传来阵阵咔嗒怪响,张佩纶用略带迷蒙的眼睛,紧紧盯着窗外驶过的景色。
渐渐的,从陌生到熟悉,他本来有些压抑的心变得平静下来,继而开始澎湃激涌个不停。
张佩纶喜欢登山远眺,但却有些讨厌连绵的峦峰,流荡个不停。他比较喜欢山峦后的平原,一望无际的天地,似乎冥冥中包容着宇宙的造化。有人说平原太过凄凉,他却认为这粗犷的美丽孕育着顽强生命的奇迹。成长的种子在这里发芽,无边的世界昂然了心胸的阔野。他喜欢白杨树的顽强,枝枝挺拔而健壮,也喜欢那枝桠处的鸟巢,黑黑的一大团放在那里,迎着风雨,肆意而张狂。
冬天北方的天空,空气有点透心凉的感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