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乡从道听到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死亡的黑云在他刚刚明朗一些的心灵的天空里翻涌汇聚起来。“你都在遗书上写了些什么?”沉默了一秒钟,他问。
“这会儿我不想说。”李仙得不好意思地看西乡从道一眼,欲言又止。“将军,我的家里情况跟你、跟水野君和亨特少尉都不同。我这样做是为了预防万一。……当然明天我们不一定会死。……好了,我该回去了。”
李仙得走了,他的话中有一种难言的悲凉,西乡从道听出来了。他又在草地上坐下,意识到心里正发生着新的微妙的变化,并且急切地盼望着什么。
“遗书……如果要写遗书的话,该在上面写些什么呢?”西乡从道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间的月光黯淡了下去,而西乡从道收急切地盼望它们重新皎洁起来。
林子里万籁俱寂。涧底溪水的流淌声单调而响亮。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合上了。“该写些什么呢?……”他心里念叨着,想要同睡魔做斗争,但到底还是忘掉了战争、死亡、责任、尊严、荣誉,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天亮了。
“林大人,您还是别跟着了,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兄弟我……担待不起啊!”
看到身背狙击步枪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