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初十日,晴,辰刻过潮州。自天津开船,数日行四千六七百里。非轮船之神速,焉能如是?早饭罢,登眺舵楼,四望惊涛飞雪,泱漭际天。遥见渔舟十数,挂席出没洪波巨浪之间。计放大洋几三千里,至此始见有舟。”
“十一日,阴。辰刻至香港。峰峦重叠如画图。入港,数十里楼屋参差,依山傍麓,较天津上海福州又别有景象也。午刻,驾小舟登岸一览。街衢整洁,市肆多华人。申正,开行。”
“十二日,晴,暖,日正午,司船者三四人执千里镜窥日影,云自开船,十时计行七百三十有五里。是晚,明月如昼,碧海不波,倚栏远眺,飘飘然有凌云之感。”
“十三日,暖。卯初即起,见海日初出,气象万千。午正,舟人又窥日影,鲲宇云自昨午至今,为时十二,计行一千二百有七里。距安南海口,仅一千一百八十里有奇。然自辰刻起,已见越南山岛绵亘于西面百里外矣。”
“十四日,晴。未刻入港口。曲折东北行,两岸灌树丛杂,青翠无际。阔不过三四里,狭处止数丈。入如江南芦荻洲,又疑入武陵桃花源。行一百八十里,酉刻始泊舟。岸左新造洋楼数十座,法国水师提督驻兵三千,起造埠头公所已三年矣。兵房极各项屋宇,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