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然而现在,当他们看到血肉模糊的伤病员,看见这些战争的可怕景象,他们就觉得浑身难受,像要虚脱的样子。两条腿都快支撑不住了。他们对法国人又产生了畏惧之心,直到他们看到了俘虏之后,这种畏惧之心才有所消除。在中央车站,他们第一次看到了俘虏。俘虏四周围观着许多士兵和群众,他们骄傲地望着这些俘虏,但并不怀有敌意,一些人用胳膊推开人群,挤了进去,朝车厢里一望,顿时感到无比惊讶。
一大群法国士兵身穿破烂的军装,既瘦小肮脏,又面容憔悴,把车厢挤得满满的,就像一桶腌青鱼。许多人都伸出手来接受群众送给他们的东西,只要卫兵不阻拦。新兵们现在对法国人的印象又截然不同了,他们的心里又恢复了勇气和自信心。
最后几节车厢里装的是来自阿尔及利亚的祖阿夫兵,由于他们都坐在有篷盖的车厢里,无法看清他们的身体是否是那样的魁梧:一个人能抵得上两个或者三个普通人。不过,从车窗里望进去,却可以看见这些长着长胡子的士兵,他们肤色黝黑,眼里露出了凶光,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满脸杀气,表情凛然,看到他们,新兵们又害怕了起来。
响起了上车的信号,过了一会儿,火车便拉着新兵们朝前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