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摇了摇头,似有难言之隐。
“姑父所忧者,是周大人他们不会同意换址?”林义哲问道。
“非也。绶珊、筱涛和维允他们都好说,只要言明利弊,细做筹划,他们是会同意的。”沈葆桢叹息了一声,“我所为难者,是左公那里不好交待,因为这厂址,可是左公所选啊!”
“姑父是担心左公不允?”林义哲想起了周开锡说的话,问道。
“左公是定当不允的。”沈葆桢重重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答道,“船政本为左公所倡议兴办,其厂址也为左公所选定,已然动工兴建,而今突又称先前选址不当,左公脸上必然挂不住!若是言官得知,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你想左公得知消息,会怎么看老夫?”
“可否先行向左公言明其中利弊?”林义哲明白过来,他想了想,又建议道,“左公离得远,不清楚这边的情况,若是姑父向左公详细言明,想来左公是会同意的。”
“现在船政需用浩繁,尚需左公支应接济,若因此而使左公不快,反为不美。”沈葆桢想了想,说道,“再说,新址又尚未选定。此事还须多加斟酌。”
“侄儿倒是勘得了一处,若能迁到此处设厂,日后建造大舰再无阻碍。”林义哲说道,“且此地离现址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