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切分器并无本质的不同,只不过他们是由更少的可能性与更多的时间制造出来的。生命不在于组成材料,仅仅在于结构的涌现。这当然不符合现行的医学观点,不过实验落后于理论并不出奇,这是前沿学科的常态。如今他们要争分夺秒,不是发明切分器,而是要从游离病人的脑袋里发现它,再通过他们搭建的装置证明它。这是一场伟大的研究,通往更伟大的意义。而如果大挤压成为他们的文明之末,她希望至少切分器能够运行起来。不必真的给出答案,她只想知道她对生命的观点是否正确。
维斯短暂地走神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刻想起这些。一些零碎的往事。而当他回过神时,上传已经结束了。弗奥依然躺在上传台里,表情平静,如同熟睡。那画面仿佛是刺痛了他的神经,令他下意识地逃向往事。他多希望他还停留在这些往事里,在星舰中漫游虚空,星辰就像是漂浮在深渊里的碎片,他时常想象它们全在下坠,而不是星舰正在远离。
弗奥死了。他平静地想到。紧跟着思维又划开了。不去考虑令人刺痛的现实,而是零碎的往事和记忆。生命是由记忆构成的,哪怕是无意识的身体记忆。脑会记忆。神经会记忆。手脚甚至皮肤也有自己的记忆方式。习惯与伤疤。随便计算中心的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