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天愈刻意掩盖了行藏,不欲让任何人跟踪,乃是孤身赴会。
萧瑟风中,有若有若无的腥味萦绕,潜匿着不安的凶险躁动。
这一攻一守,曾经合作无间,却又反目分道的挚友,隔世再会。明狴荒禘先是震惊,后复坦然,看向迈着沉重步伐走来的挹天愈,道:“想不到,你竟当真还活在世上,玄魁。”
“荒禘,吾今日只为向你讨取一滴心头血。”
“血,禘可以允你。”
明狴荒禘声调拔高,陡然又是一个转折:“但,然后呢?”
“只要再给我百余年时间,便能一劳永逸,使吾族不受渴血所困。届时……”
“届时,我们异殃猂族就活该回到深寰地宇饱受战火煎熬?”
明狴荒禘一阵抢白,却使挹天愈到了嘴边的话,难以为继。但他脑中思绪飞快变幻,挹天愈随后又道:“至少那时,我们不必再依靠人血维持力量,纵使回归地宇也不用担心力量消退。”
“过了这么些年,你依然天真的荒唐。”
明狴荒禘道:“神州沃土,较之深寰地宇何止好上千倍百倍?这百年之战,尚且不如过去深寰地宇数年之烈。难道你还看不清,吾族如今生存之安逸,远胜当初?”
“可与人族结下血仇,你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