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确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捂不热的冰疙瘩。
他的眼中有权势,有霸业,有江山,有黎民……却唯独没有她。
她是人人艳羡的摄政王妃,可又有谁知道,此后的十年,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命运奚落的深闺怨妇。
她不过是爱错了人,舅舅,父亲,孩子……却全都因她而死,就连母亲,那个曾经骄傲得如朝阳一般的长公主,也被逼疯了。
她这辈子,寥寥数十载,最后还剩下些什么呢?
沈未央嘴角牵起一抹笑,却苦涩得像是浸了十钱黄连,她还剩下的,不过是一个从来都不爱她的丈夫罢了。
就像那满城飘落的黄叶,她这寂寥一生,也该走到头了。
单衣的里层缝着一个小药丸,这是沈未央一早就缝好的,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吞下去。
不甘也好,不舍也罢……如今,终于,什么都淡了。
沈未央毫不犹豫地将小药丸吞下,她晋朝的郡主,绝不会死在一帮北羌的蛮人手上。
即便是死,她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沈未央轻轻地阖眼,朦胧中,仿佛望见那人踏马而来,却神色冰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眼角便不由得溢出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