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依旧是静悄悄的,不见儿子的踪影。
夫妻俩又走出门,漫无边际地穿行在城市的每一条马路上。
百货商店关门了,门前已经一片冷清,小人书摊儿早收了,留下的是几张废报纸和四五个破砖头。
火车站里人倒是不少,排队上车的人一个挨着一个,等车的人歪七扭八地坐着睡着,一个一个地排查,没有儿子的踪影。
城郊的小河边,天上繁星点点,河面泛着浅白的微光,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草棵里的虫儿唧唧唧地叫得欢,偶尔有蛤蟆扑通跳入水里。
两人喊了几声“小山子”,声音传出很远,却不见回应。
这时候,钟树林已经出了一后背一脑门子的汗,把自行车放倒在河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春花站在旁边,嘤嘤地哭起来,声音压抑着,一如二十多年前那个洞房花烛之夜。这哭声,一下子触动了钟树林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鼻子一酸,眼泪也下来了。半晌,钟树林站起身,扶了扶妻子的肩说:“我先送你回去吧,说不定一会儿孩子就回来了,家里不能不留个人,我再到外面找找。”
二人推开房门时,仍不见儿子回来,丈夫转身就向外走。听丈夫骑自行车走远了,李春花扑到炕上“哇”地一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