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中本就没有窗口,身在其中的人自然不知日月更替,只有牢笼外遥远桌上的一只油灯还能带来一星半点的光芒。
孟霍然用破衣将自己与孟端方包裹了起来,牢中常年寒冷的湿气正在侵蚀牢中的每一个人。他抬起头,看见父亲笔直的站在栏杆旁目视着外头那微弱的灯光,似乎没有离开的念头。
他扯了扯身上的单衣,担心道:“爹,您还是休息休息吧。”
“你先睡吧。”定安伯的声音略带暗哑。
“爹,既然已经事已至此,您太过忧心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好好养养身子,相信不久我们就能出去了。”孟霍然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见着父亲就如此倒下去。
“你四叔公恐怕自身难保,老侯爷那边眼瞅着也要被牵制,永昌候府原先还因为世子的缘故亲近咱们,可是他们家大公子弄出那么一出,倒是骑虎难下了。”定安伯在黑暗中缓缓的说道:“宗室里多是被丞相一党压制的皇族,谁都害怕惹上一身骚,那些曾经保着先帝的大臣们也多是在这些年丞相的挤压下,过的战战兢兢。”
孟霍然没有插话,这些道理他们都明白,他有许多同窗的书院好友,家里的父兄常常背地里痛骂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可面子上又不得不与丞相虚与委蛇,长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