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她从小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很小的事情都能让她惶恐,轻微的甚至算不上打击的挫折都能让她心境低落很久。她总觉得自己不好,很容易就会因为别人一句无心的话惴惴不安。大人们总说,女孩子就是这样,细腻敏感些,再正常不过。可我知道,事实一定不是这样。因为——”
庄生突然停顿了一下,慢慢叹了口气,才继续讲下去。
“我的母亲也是自杀的。她那个时候也像姐姐一样,整天闷闷不乐,话也很少。别人随便说的一句话,她都能往心里去。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就跳河了,甚至没人知道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庄生再抬头时,川连已是满脸泪痕。
“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姐和你的事……”川连的声音有些无力和颤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庄生定定地看着川连,“纯于她是什么样的人,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唯一去过乡下的两三次,都是我拜托她替我回去的。”说到最后,庄生轻轻笑了一下。
“走了的人没法再回来,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地往后过。”
一席话讲完,庄生就走了,随着他离开的步伐,川连心里的某些东西似乎也跟着尽数被带走了。
悔怨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