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情就是感情,不能拿来做报恩的工具,她宁愿就这样无望的单恋着,也不要他以情感作为回报——倘若她这二十年还有那么一丝半点骄傲可言,这便是了。
她昂起头,曲直颈脖,舒展双臂做出天鹅的姿态,看着镜中的自己,继续跳。
※
黄昏日暮,天际一轮斜阳低垂,苍穹的色泽奇妙而矛盾,东边的天是逼近暮色的青蓝,似景泰蓝上薄而纯净的釉,而西边则被日落与晚霞织成一匹暖金色的鲜亮绸缎,半青半金,撞出瑰丽艳艳的视觉冲突。
公园幽静的树林内,有人长身玉立于高大乔木下,肩上架着小提琴,正缓缓拨动。音乐同夕晖一道跳跃在翠绿的枝桠间,悠扬绵长。
而拉琴之人似乎并未全心投入,他时不时停下,看看树林一侧的小路。曲折的小路蜿蜒到天边,在风吹过树叶的飒飒声响中,静候着拉琴之人相约的女子。
然而,她迟迟不来。
斜阳渐渐敛去最后一丝光热,暮色四合,天地间呈朦胧的烟灰色,温浅低头看腕表,时间已是六点半。
他约的是下午四点——那个雨夜仓促而凌乱,他要表达的未能如愿,她情绪抵触的关门离去后,他立在栅栏外静默许久,顿悟自己的唐突,决意再同她心平气和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