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营帐门的是他一个贴身的亲兵,亦是低声说:“将军,有人找你,说是要紧事,必须进来说。”
杨寄蹙眉道:“凭他是谁,先报名字!”
他的亲兵没有说话,传来另外一声,嗓子仿佛捏得细细的男人,带着点天然的阴阳怪气和谄媚语感,既像在赔笑,又像在讽刺:“哟。还非发声儿啊?我这行踪要是给人懂了,多少脑袋都不够砍啊!”
杨寄已经知道了,对亲兵道:“快!快请进来。”
来人漆黑斗篷上还加着漆黑风帽,从外头钻进来带着一股凉气,以及皇宫里常用的龙涎香的味道。
杨寄等亲兵把营帐门关好了,才坐直身子笑道:“鲍中常侍,这老晚的,定是有要事指教吧?”
来人鲍叔莲,又是掸衣服,又是私下观望,忸怩作态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坐下来:“可不是。我劝了我家主子半日,非要我冒死跑这一遭,我拗不过她,少不得算是还她父亲的恩情,卖命就卖命吧!”
杨寄笑而不语,半日后才问:“庾皇后?”
鲍叔莲拊掌笑道:“皇后孝顺父亲、报恩将军的心意真是没的说的!我先也劝她,这件事只能有一个成的,太初宫那位毕竟是皇后能够安身立命的夫君,若是连夫君都顾不得了,自己将来又如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