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与否,谁又知道呢?
他也是个自私的人,原也没有多么大的格局和气宇,但是也有一些瞬间,他像突然蜕变了一样,明白了自己的路途艰险,而必须百折不回地走下去;明白这是他的宿命,他做出再大的牺牲也不能辞谢。想通了,杨寄的面前是一条黑白交织的大道,踩着黑色部分,也就必然踩着白色部分,踩着白色部分,也必然要踩着黑色部分,而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把庾太傅送我的鸽子,留下一百只传递消息,其余的,全部搬过来。”他如是吩咐。
北府军开始忙碌起来,从凉州运来的杏核,中间一一磨空,实实地压上艾草,系在鸽子的足上。傍晚的时候,天边红云似火,随着杨寄的一声令下,士卒们一人手抓一只鸽子,在压实的艾草里插上一截点燃的香,又同时放了出去。
鸽子恋旧,记得旧主人住的地方,腿上的艾草渐渐在杏壳儿里燃烧起来,鸽子们觉得腿痛,更是想要归巢,成群结队地往雍州城而去,往庾含章所在的雍州机要地而去……
似血的残阳普照着地上的残雪,天空一片赤红,地面一片赤红,深蓝色的东南天幕上,脚上带着火光的鸽子急急归巢,它们的羽毛渐渐燃烧起来,所以发出凄厉的啼鸣,翅膀使劲地扑棱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