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清嘉冷笑道:“是么?你的好贤侄在求娶我妹妹的时候,可比你当年求娶我要低声下气得多了。而你自己,不是又格外在意嫡庶?难道也愿意那个庶子永远地盘踞在你头上?”她停了停,终于道:“郎君,好容易这些年日子好过起来,我阿父年岁又不小了,不能太太平平的吗?”
皇甫道知迟缓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太平,是我根本没有太平的机会。”
庾含章是老狐狸,皇甫衮是小狐狸,皇甫道知有什么不懂的?他看着庾清嘉少有的摒绝了平日的傲气,眼睛中泪光莹莹,惹人生怜,心里突然有些痛楚,低头在她鬓边细细地吻着:“清嘉……这个抉择不好做,可是,不管是你,还是我,只有咬着牙去选。我们俩,为何不能同心同德一回?将来,我好好补偿你。”
庾清嘉鬓边是他湿热的气息,心里酸楚难耐,她侧过头,忍着吻回去的冲动,冷笑道:“郎君,你不过是想自己当皇帝,不是吗?”又道:“可惜我年幼时算过命,命格不厚,承不了这样的福气。”转身挣开皇甫道知,决绝离去。
她侧身背对皇甫道知躺在榻上,不看肚腹,便觉腰间的曲线依然动人,可是皇甫道知心里的那些热情却一层层被抽掉了。他们隔着一层透明的幔帐,上头画着青绿色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