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阿父到了,螃蟹算什么?给你吃白米饭、热汤饼、香猪肉、大肥鸡……想吃多少,吃多少!”沈沅画了好大一个饼,听得阿盼怔怔的,把小手指含在嘴里吮吸着,口水顺着手指流下来,袖子都快湿了。
连那仆妇都觉得惨然,低声道:“要不,投降吧。小娘子再饿下去,怕……”
沈沅扯出冷冷的笑意:“投降能有活路?后头还有广陵、盱眙、三吴、秣陵和建邺,桓越正少个杀鸡儆猴的鸡。不屠城,桓越拿军饷养我们这么多人?我们熬了那么久,要是最后关头熬不住了,所不同的就是由饿死变成砍死罢了。”她最后说:“如果这是命,我认!这年头,谁活得容易?我不怕!”
说话间,外头的嘈杂声响了起来,沈沅神色一懔,问道:“去看看,怎么了?”
没多久,仆妇便回来了,脸已经煞白:“攻城了!原来是八万,这会儿又加了十万……”沈沅的脸也白得雪一样,半晌道:“一会儿,我去看看。”
“这外头……”
沈沅笑笑道:“还能更坏么?左不过死!那些螃蟹不留了,米麦也不留了!架起锅来,我亲自为前线守城的将士做羹汤!”
她也饿得头晕眼花的,但此时,突然有了力气。挽起袖子,洗净双手,叫仆妇把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