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请见,他虽然是庾府中的困兽,也勃发出一股要顶一顶、斗一斗的意气,连王妃庾清嘉给他披外头斗篷,他都一抖肩膀甩了下来,没好气地说:“你当我娘们似的,怕冷?”
庾清嘉低下头,看了看甩在地上的厚缯斗篷,漂亮的绛红色沾着尘土,突然有陈旧感。她直等皇甫道知一只脚跨出院门的门槛儿,才说:“大王心情不好,可是也别胡乱得罪人。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
皇甫道知给她气得发颤,想着她那个可恶的老父亲的脸,简直想拿她的脸替代,好好抽两下泄泄火。
但,也就想想,见到庾含章,皇甫道知还是很客气地点了点头,强扯出一点微笑,向老丈人问了好。
庾含章却一屈膝,妥妥地行了一个臣子见藩王的大礼。皇甫道知一惊,上前扶掖:“太傅!您这样,叫小婿怎么承当得起!”
庾含章眼角已经渗出点晶莹的泪光,颤巍巍起身,抬手拂拭:“多事之秋!太多想不到!大王,老臣如今只能请大王的示下,接下来这一步,该怎么走才好?”
皇甫道知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半日后竟然恼了:“太傅一定说那个杨寄靠谱能干,为了用他,连他的娘子都放回去了。如今他是能干,大司马门的侍卫都把他当神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