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含章微微颔首,不胜烦恼似的揉了揉前额,说:“今日大变,出人意表,建德王接下来要处置的事情多,还请保重身子。老臣这会儿头里有些不好,先告退一下。”他自说自话,都没有等皇甫道知点头,便离开了太极殿。
皇甫道知脑子里一团乱麻似的,好一会儿,突然看见还傻站在一边的鲍叔莲和卫又安两个,才突然想起来一件要事,额上汗出如浆,失声喝道:“快!把庾太傅追回来!他手中握着调动所有虎贲禁军的虎符!”
然而已经晚了。
太极殿的变乱,随着桓越的逃出和庾含章的离开,很快波及到外朝。桓执中握有九门之中三门的权柄,他一被杀,他的手下既有仇恨,又有担忧——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少不得被清算——桓越声泪俱下的倾诉,立时让三门的虎贲侍卫鼎沸翻天,当即一个个撕下中衣上的白绢布条扎在头上为桓执中戴孝,亦是作为反攻的记号。
庾含章手执虎符,到自家掌控的四门安抚一通,要义便是:任他天翻地覆,我自安然不动。然后,他回家“睡觉”去了。
得知消息的赵太后已然抓瞎,她速命自家的心腹鲍叔莲和卫又安执盖有皇帝印信的懿旨找人救驾。然而四门告知他们只看虎符,不看圣旨,另三门沸反盈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