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郝晔,人好儿不烦人,跟他走完余下的路,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难事。
来的时候,连绵数日的大雪将停,她正立在二门前贴门神,翘首垫脚,像雪丛中凸显的一支独梅。
他拿过她手中的糨子毛刷,赶她到一旁去,湛湛坐在门墩上,双手举着下巴瞧他,小的时候不觉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郝晔突然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凡事都爱替她包揽。
他侧过脸回看,眼眸粲然,像两轮艳阳,能把人烤化了似的,“别淘!那上头凉,仔细冻着身子。”
“哥哥,”她私下里就这么喊他,不掺杂任何头衔名分,亲昵得能把人甜透了,“你在家也这么勤快吗?”
见她赖着不动,他三五下地在门板上唬了糨子,两张门神往门上一竖,转手就来牵她起身,湛湛摘净他指尖凝结的糨糊,又把他挽起的袖子放下。
他垂眼看着,任由她忙活,等她帮她扎束好袖口,反掌将她的两手裹在了一起,“搁家里,我懒得出奇,能把椅子腿儿坐瘸,这不到你跟前儿,才想起做好人来了么。”
湛湛大臊,忙挣开手背在身后,冲他瞪眼睛,“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算什么的。”
郝晔笑着刮他鼻头,眉梢间朗然扫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