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都有几分垮了。
旁人送东西,还是能委婉拒了的,他不成,他那用的不是“送”字,用的是“赏”字。
直到我一日里忍不住问他:“殿下,今年收成是不是极好?”他不知我为何问这个,只微微颔首道:“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你看今岁除夕那场大雪,必当是瑞雪兆丰年。”
我了然地应了一声,“怪不得殿下赏赐起来没完。”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身后的木道栏杆,我隐隐觉着他实是想敲在我头上的。那栏杆上积的雪花被震下去一些,我摸了摸自己头顶,悄悄退了半步。
自那以后,太子送赏赐来的次数终是少了起来。
贺家姊姊也来过几次,每次待得都不久。她同太子仿佛商量好似的,日子完全岔开来,是以这冬我都没能好好睡几次到日上三竿的觉。
这几日北疆那边传了信来,说是不大安稳,唯恐胡人有动作,望着父亲早日回去主持大局。父亲便定下了正月十六启程。
这日里好容易没人打扰,又是个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的好天气,便去后院里头练了一会儿枪。
练了大半个时辰,出了些汗,觉着口干,我又惯不爱带人来练武,只想着这儿离母亲那儿近一些,去歇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