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啥?她本来就没规没矩,自从我那孙儿不见了,儿子又遇了事,她眼里就更没有我们两个老东西了。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我那丈夫卧在病床上,连汤水都喝不上她的一口。她死了,也是报应。官府让我去认尸,过了几天,又让我去把尸首领回来。我连柴棍都抱不了几根,哪里背得动尸首?就是背回来,也没处放,没钱烧。官府却派了辆太平车,强送了回来。如今停在这屋里几天了,都已经臭了。这死娼妇生时磋磨我,死了又在这里熬煎我。我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哟!”老妇人说着哭起来。
    丁豆娘心里一阵悲辛,却不知道该劝些什么。以自己的财力,实在帮不了她。不过,她忽然想到,当今官家几年前开设了漏泽园,专门收殓穷苦人户无力安葬的尸首。回去可以跟丈夫说说,帮着寻些人手,把董嫂的尸首运去漏泽园。
    她刚要开口,那老妇人忽然叹了一声:“她做了一场我家媳妇,只积了一件德,认得了那个云夫人。我那儿子在牢里,多亏云夫人前一阵又托人,又使钱,打点了那些狱头狱卒,我儿子才少受了些苦楚。云夫人昨天也来了,留了些钱给我,还说死娼妇的尸首她来出钱安埋。今天就叫人来。我从早一直等着,到这时了,都还没——”
    正说着,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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