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照,据说是秦禹妈妈的意思。
照片上的少年腼腆而温和的笑着,仿佛在音乐教室里初见时的那般。
温言的眼前逐渐有些恍惚。
照片上的面孔一点点的模糊起来,转而又忽然像镜子一般的清晰。
她真真切切的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秦禹是这世界上的另一个她。他走过所有她来时的路,如今她有幸走的更长一些,可最终的结局,是不是也一样的殊途同归?
温言仰头忍住眼里的温热,深深吸了口气。
她是幸存者,可她也不会每次都幸运。
温言一个人在角落里站了良久,直到人群纷纷离开,才走上前,放下手里的花,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转身快步走了出来。
深冬里的空气,清冷,孤寂,自由。
温言沿着来时的路缓缓的走着。她不觉得冷,不想说话,也不想哭。她仿佛被抽离了意识,就想这样放空自己一直走下去,什么也不要面对。
她恍惚想起那日的咖啡店里,那个面容憔悴、神色不安的少年。
他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有的心事说给了她,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帮上他。生前她没能拉住他,死后还要这样的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