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翻滚过无数个问题,可是临到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幸好——幸好。哥哥还活在这世上。
金仙衣见她如此,也来了点惆怅的情绪,泪汪汪道:
“呜呜呜我也好想祖母,想她的大花猫她的老人椅,想她做的八宝鸭红烧肉桂花糕栗子糕绿豆糕薏米糕……”馋得口水都要滴下来。
“……”苏木谣沉默了。
小手从一摞书册中抽出一张白纸,提了毛笔,饱蘸了浓墨:
“你说吧,我听着。”
“哈?”
“你不是要写家书吗。”
金仙衣挑眉,小少女拿手按着雪白的信笺,另一只手做着落笔的姿势,好学生一般乖巧。她“噗嗤”一笑,摆摆手:
“算啦算啦。不要你写了。”
忽然倾身过来,摸摸木谣的脑袋:
“其实呢,我觉得待在云归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木谣迷茫地看着她。
金仙衣拍案而起,噔噔噔走到她身边,与她排排坐,一同仰望轩窗外的月亮。月光投射进来,铺在案前、俩人的身上,可比上好的绸缎,如水一般的温柔。
金仙衣身子跟没骨头似的,手臂攀过木谣的肩,把人当根拐杖一般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