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鸢手里的酒坛子已经见了底的时候,才听到对方再次开口。
“不单单是为了我哥哥一人……”他说,“我是在为郡王可惜。引商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郡王如此厌恶我,我却从未放在心上?其实我自己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迁怒于我。”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突然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人,“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只因无意间牵扯到了第三个人,无论那人是不是无辜的,世人总是舍不得怨恨自己的心上人,而是想方设法的将愤恨全都迁怒于那个外人。不然,又能找谁来承受与自己相同的痛苦?”
华鸢去拿另一坛酒的动作终是一滞,缓了片刻,才慢慢收回手,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这一晚上,原来你只想与我说这个。”
从前,哪怕是与人争辩,他也从未落过下风。可是今晚坐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他却当真没料到卫瑕会这样说。
本以为是自己难得善心一次在劝对方,结果说到最后才发现竟是对方一直拐着弯的在劝他。
“那你倒是说说,这样做是对是错?”他反问。
卫瑕也爽快的直言道,“对错都在你心中,我只觉得,不值得。”
华鸢的笑终于僵在了脸上,“没什么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