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顿,阮宜爱手持巾帕,愈哭愈痛,断断续续道:“自打嵇庭告了御状,妾便犯了病,不得已缠绵病榻。四郎不是同妾说了么,说不曾追究爹娘的罪过,便连爹的那些流言蜚语都压了下去……怎地同二娘讲的,截然相反……”
傅辛不慌不忙,只帮她暖着冰凉的小手儿,徐徐说道:“既然两人说得全然不同,那定然是有一人扯了谎。你我二人,夫妻十载,向来琴瑟调和,如胶似漆,人人歆羡,传为佳话。国公府之于我,亦是恩山义海,粉身难报。我若是当着你的面,满口谎言,欺瞒于你,背着你的面,干出那等惨无人理,负恩昧良之事,旁人若是知晓,该如何看我这个官家?”
阮宜爱但垂着眸,并不抬头看他,卷翘的睫羽上尚还挂着露水般的泪珠儿,口中则嘤嘤泣道:“可二娘与奴奴姐妹情深,她也断然不会开这般玩笑。她说得甚是恳切,奴奴想不出她为何要这般行事……”
傅辛惋叹一声,蹙眉道:“爱爱养病已久,有所不知。二娘一直以来郁结于心,近来颇有些发狂之兆,整日里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于汴京中早不是秘闻。她倒也不是存心挑拨,你莫要怪罪于她……”男人几不可察地露出一丝笑意,“她害的病,比爱爱还要重上许多呢。”
阮宜爱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