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点了点头,从谏如流,命人抬了椅子来,让刘端端坐着受审。刘端端面色苍白,幽幽垂眸,连声音都十分清冷,带着仙气儿,教人看来便觉得十分心疼,但听得这小娘子暗一思量,随即不卑不亢,略显可怜地道:
“妾刘姓端端,本是良家,因家道中落,被亲父卖入笙竽馆为婢。待长至十一二岁,眉眼渐开,便被妈妈要求登入官妓。在笙竽馆中之时,幸得二郎怜爱,从此妾只侍奉他一人,馆中妈妈可以作证。妾有孕之后,他不提流胎之事,而是拿了银两,殷切至极,为妾赎身,还买了这院子,让妾养胎。他曾允诺,等新妇过门,诸事稍定,必会迎妾入府。”
顿了顿,她哀哀说道:“二郎将孩儿的名字都定下了呢。”
“那五石散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你教二郎服的?”傅辛又沉声问道。
端端连连摇首,低声道:“妾虽流落勾栏,却断然不敢引着郎君做这等事。二郎……二郎素喜前朝风流,常与几位相知一同服食五石散,妾在此处备下,也是依他所求,全都尽着他喜欢。”
话说到此处,阮镰早已料到,方才的震惊、慌张、羞恼已经消散殆尽,脸色倒不至于十分难看。还不待傅辛出言,阮镰便起身一拜,状似惭愧道:“是臣教子无方。待这孽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