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叫人无所遁形的月色,将他如伤兽般的涣散眼神,照了个透彻。
明熙微微一怔,唇瓣动了动,好半晌才发出声音,“……对不起,不是故意凶你。是起床气。”
是的,起床气,她睡着了。
在费忆南眼里,以为她死了。
他从不指望她理解自己,也不希望她理解他曾经那段暗无天日的担心受怕日子。
“你睡得太沉了。”稳住心神后,费忆南表情与声音便是白日里所向披靡的样子,毫无破绽。
“下午逛累了嘛。”明熙努力逗他笑,又是摇着他手,又是飞媚眼儿的,但收效甚微。
费忆南一声不吭去后备箱拿下了她一下午买的一大堆,给母亲的,给父亲的,满满当当占满了他全部的两只手。
明熙只好自己从车上跳下来,不但抛弃了轮椅,还张头四望关心了下秦云的去向,明明从商场出来时,秦云上车了的,这会儿人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他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但声音夹杂着冷和硬。
他刚才好像吓到了。
明熙轻叹了一口气,两手握着背在身后,脚尖在地下滑着,黑长翘两排浓密睫毛下的一双明眸,慢慢抬起来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她